好男要当兵,好铁要打钉。1970年12月25日,我带着父老乡亲的殷切嘱托,加入绿色方块队,成为一名“八一”军旗下的士兵。
分班之后,我们便开始新训。冰天雪地的白天,我们练摸爬滚打、举枪瞄准、投弹刺杀,练军人的刚毅;寒风刺骨的黑夜,我们练紧急集合、长途越野、夜间搜索,练军人的敏捷。新训生活十分艰苦,加上业余时间挖地道搞备战,终日精疲力竭的我们经常想家、想念父母。每日紧张艰苦的军训之余,指导员和排长就来到我们新兵中间,聊家乡风情,童年趣事;谈新训感受,人生追求;道从军甘苦,战友情谊。渐渐地,我们思亲的泪水,化作了柔韧的汁液;我们想家的煎熬,变成了训练的动力。
1971年1月10日,我们十几名新兵在排长的带领下来到县城。我直奔照相馆,想照一张照片寄给父母,排长特意陪我一起去。当时,我们新兵还没有颁发领章和帽徽,排长就让我穿他的军装、戴他的帽子,照了张一寸照。
几天后,我佩戴上了崭新的红色领章和红色帽徽。神气地站在穿衣镜前的那一刻,我真切感觉到自己是一名军人了。这充满神圣、充满光彩、充满青春活力的领章和帽徽,是军人荣誉、威严、责任和使命的标志!于是,我又利用休息时间跑到县城照相馆照了一张全身照。
月末的一天早晨,连长突然宣布:“全体新兵按分配方案,明早奔赴新岗位。”战友们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这里的军营刚刚熟悉,第一次离开父母独立生活的战友们已结下深厚的感情,咋能说分别就分别呢?可军令如山,岂能违抗!吃完早饭,我和几位同乡战友,身穿新冬装,胸前别着“为人民服务”徽章,上衣口袋里插着钢笔,跑步来到县城照相馆,照了一张彩色合影。说是彩色,其实就是在领章和帽徽等处,描上了一抹红色。那是我们参军后的第一张合照,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青春的光彩。
分别那一刻,排长望着我们红肿的眼睛,大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家要坚强些,用笑脸相别。”可当我们一步一回头地登上列车,打开车窗哭喊着向排长挥手时,我看见,他那明亮的眸子里,也有闪闪的泪珠在滚动。
经过一天多的旅途劳顿,我来到当时北京军区驻临汾某部。从此,我的生命便与晋南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我相继担任了副班长、班长、文书。由于工作突出,部队为我荣记个人三等功一次。记功当天,我就佩戴上三等功奖章,兴奋地来到照相馆,照了一张半身照。手捧照片,我心里油然而生青春无悔的自豪感!
飞扬青春,点燃梦想。从到部队的那一刻起,我便用心血与汗水,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实现着自己的梦想和价值!我在部队这座大熔炉里,一锤炼就是30年,从一名普通的社会青年,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刻印在绿色军营里的那些青春影像,为我的人生岁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距今已有数十个年头,可它一直被我视为人生岁月中,很骄傲、很自豪、很光辉的镜头。
编辑:黄 敏
审核:袁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