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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晋剧《河清海晏》中的书吏演活了

2022-09-05 来源:山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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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晋剧演员在当代,应该是杜玉梅、李爱梅的影响最大,一出《楼台会》,加上《孔雀东南飞》,唱红了大半个山西,以至影响波及华北多数地区。李玉成、石秀珍、李凤云、刘美英、成塞鸿、闫继红等,也深深地被刻入广大观众的脑海。孙岚岚由内蒙古回到大同以后,声名继续加温,成了大同晋剧新的标杆人物。这里要说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晋剧小生演员王健,应该是将来接班大同晋剧小生行当的“角儿”。虽然小生行当不是“大三门”,但演戏不能没有小生行当,尤其是男小生演员比较稀缺,相信王健会有机会的。


  知道王健,是去看孙岚岚主演的新编晋剧反腐大戏《河清海晏》,他在剧中饰演主人公栗毓美的书吏。戏份不算大,唱了一小段,多数时候是跟着栗毓美出场,然后站在栗毓美左右,随后做一些类似串场的表演。仅仅如此,笔者却在王健身上看到很自如、很惹眼、很艺术的表演。王健的形体、表情、声音、走站,都能给主演和剧目增添艺术光彩。


  看《河清海晏》会经常想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样的演员是优秀演员(前途演员)?对此,在观众中可能会有多种答案。其实,再有多种答案,也得归结到一点,就是能把所饰演人物的内心情感体验自如、惹眼、艺术地外化到舞台之上,哪怕就是饰演没有台词的宫娥、彩女、站殿将等,只要做到这一点,就能给观众带来美的享受。


  细想一下,别看《河清海晏》中戏份不大的小小书吏,往往不好演。因为主演一般都是正面舞台形象,书吏的表演就得与此相协调,至少需要表现出来聪慧、敏捷、勤快、耐看的舞台人物情态。封建社会的高官选书吏,也许会重才不重貌,这个不清楚,但从历史戏曲舞台去看,许多剧目中饰演书吏的演员,都是表现得既能够做事周到,又能够体貌周全,还没有见到过形象很差的书吏。王健在《河清海晏》中正是这种情况,甚至可以归入扮相与表演优秀的行列之中。


  观众心里的优秀演员,还有一些重要特点。首先是在形体、身段、妆容、顾盼中,能呈现出舞台艺术范儿;其次是胖不可以,瘦也不可以,尤其是小生行当,必须是俊脸、美体模样,胖了,显得臃肿、累赘,瘦了,撑不起来,也会没精打采;再次是人物走动时,形体的倾斜度,双腿的开合度,头首的转向度等等,都需要有一种别样的体态,哪怕一个转身,或者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只有脚尖抬起,都得表演到观众的内心深处。王健饰演的书吏,在与主人公栗毓美交流的时候,就做到了,做好了。


  角色交流中,王健还能让书吏表现出来适度的腼腆样子、可心的亲近样子与真诚的耿直样子。腼腆,是因为书吏毕竟是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有些话、有些事,需要试探着去说、去做,不能太过张扬,而且,剧中书吏的父亲是与主人公栗毓美同期考取举人的学子,书吏父亲病故后,才投奔主人公栗毓美;亲近,更是书吏必须有的心理暗示,因为书吏本身就是“官圈”第一圈的人,加之,剧中书吏特殊的出身决定与主人公栗毓美不亲近不可能,否则,不会也不能被留用;耿直,同样是书吏必需的情感所在,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或者关键事件中,书吏需要参与其中,不说实话,不替主人公栗毓美的生存生态担忧、解忧,会不称职。王健饰演书吏体悟人物性格和付诸表演行为时,是不是这样去思考的,观众不会知道,但从舞台上能看到他所表现出来的是这样一种艺术效果。


  回忆一下,王健在《河清海晏》中饰演书吏,主要有5个表演片段。第一个片段是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与主人公栗毓美一起冒雨出场,初次亮相,反映出来了王健的灵秀状态;第二个片段是跟着主人公栗毓美微服私访地方贪官,此时的他,提着一盏灯笼,需要上前先向一位醉卧街头的“花大姐”搭话,当“花大姐”没有搞清楚来人是谁、又是做什么的情况下,做出了带有挑逗性的习惯动作,王健仅让书吏扭头躲闪时,把鼻子略微收了一下,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便把内心本能的厌恶给刻画出来了,让观众看到了他的细腻表演;第三个片段是在主人公栗毓美的家里,栗毓美觉着他长高了,更懂事了,他便用5句唱,表达了对河道治理成果的喜悦,这段唱很柔,又不失阳刚,反映出来了他的唱功与嗓音条件;第四个片段是发现老跟班在主人公栗毓美遇到工作困难的时候,要离开岗位,他很着急,甚至有些气急,人物情绪被渲染得恰到好处;第五个片段是跑进主人公栗毓美内室,带着喜气,报告夫人来了,由左转至右,又由右转至左,才轻声唤醒了呆坐在凳子上沉思着的主人公栗毓美……一句话,王健饰演书吏的戏份不多,但却在这5个片段中表演得很好。


  王健日常还参加演出整本晋剧《打金枝》,饰演驸马郭暧;也会在下乡演出唱完大戏,返场清唱晋剧《梨花归唐》选段“樊梨花她好比鲜花一样”,饰演薛丁山;还有是清唱《破天门》选段“安社稷急需把贤将招请”,饰演杨宗保,等等。尤为可贵的是,清唱也能做到规规矩矩,不浮不飘,值得肯定。


  艺术需要薪火相传,发现优秀青年演员,关注优秀青年演员,应该是做观众的一个爱戏义务。哪怕他们还需要努力,还需要攀升,甚至需要改进和完善,但是,只要发现一点长处,就去做一些必要的宣传,应该对坚定他们从艺的信心会有益处。再者,人才培养,时不我待,尤其是小生行当,以吃青春饭为主,稍不留意,时间一晃,三五年就过去了。


  总之,真心推荐晋剧《河清海晏》这部戏,因为这部戏的亮点很多。当然,在此更想说的是,根据王健现有的艺术表现,没有理由不受到社会各界以及更多观众的广泛关注。



  编辑:黄   敏

  审核:袁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