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晋阳古城二号建筑基址出土遗物。
日前,山西省考古研究院对外公布了太原晋阳古城二号建筑基址的发掘报告。报告指出,在考古发掘的唐五代佛教寺院基址中,该建筑基址是目前揭露面积最大、最为完整的寺院基址。
晋阳古城遗址位于山西太原西南的晋源区晋源镇附近,面积约20平方公里。据文献记载,“晋阳”最早出现在历史文献中是在春秋时期。公元六世纪,晋阳先后成为尔朱氏、高氏重要的政治中心,并成为与邺城并重的“霸府”“别都”。唐至五代,备受统治者重视,称为“北都”“北京”。在宋灭北汉的战争中,晋阳城损毁尤为严重,至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完全被毁弃。
晋阳古城遗址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进行了考古工作。近些年,先后被国家规划为“十一五”至“十四五”重点保护的大遗址。2011年,山西省文物局成立了晋阳古城考古工作队,着手考古与遗址保护规划同步进行,取得了很多重要的考古成果。2013年,为推进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晋阳古城考古工作队在晋阳古城西区进行探沟式发掘调查。在位于侨友化工厂南侧,南距明太原县北城墙350米,西距西城墙960米至1100米之间发现一处大型建筑基址,命名为二号建筑基址。围绕二号建筑基址的考古发掘工作从2013年开始至2018年结束,历时6年。
本次发掘较完整地揭露了该建筑基址。二号建筑基址位于晋阳城址西北部,其中轴线方向同晋阳古城西城墙方向大体一致,主要包括四处殿址、五处廊庑、三处庭院、一处碑廊、一处龟头屋和一处门址等。整个建筑布局规整,周围廊庑环绕,内部各主要殿址间以露道连接,设计紧凑,修建考究。基址内出土了大量精美的日用瓷器和精致的石雕建筑构件,表明基址并非普通民居建筑。出土遗物包括,建筑构件211245件,有板瓦、筒瓦、瓦当、砖、脊兽、蹲兽、石质建筑构件和残碑、经幢等;陶器3786件,有盆、罐、瓮、钵、碗、盘、塑像;瓷器1076件,有碗、盘、盒、钵、杯、壶、瓷塑等;“开元通宝”钱币2件。
出土器物如白釉瓷碗、青绿釉瓷碗、瓷盘、瓷盒等,带有明显的晚唐五代时期特征。建筑基址中出土的残碑中有“武皇”二字,“武皇”应是指李克用,据此进一步推测此基址的营建时间不早于后唐。结合晋阳城毁灭的相关史实等,可推测二号建筑基址的废弃年代不晚于晋阳古城的毁弃年代,即979年。此外,还出土了带“迦殿”“天王堂”等字样的残碑、《金刚经》残碑、残经幢等与佛教寺院相关的遗物,表明其用途应为一处佛教寺院。而从《金刚经》残碑的碑文内容看,为当时通行的鸠摩罗什译本。碑文中有些字被故意凿损,可能与灭佛有关,对判断该建筑的废弃年代也有一定帮助。出土的带有“晋阳宫”字样残碑表明基址可能是在隋唐晋阳宫旧址上建设的。
据介绍,二号建筑基址中轴线上的主体建筑(一号殿、二号殿)为平面方形、面阔三间的建筑,比较山西现存的唐五代时期的三间佛殿有五台南禅寺大殿、平顺天台庵正殿、平顺大云院弥陀殿、平遥镇国寺万佛殿等,这些现存建筑同二号建筑基址内的主体建筑有很多共同之处。但从整体规模上看,这些佛殿建筑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二号建筑基址内的主体建筑均为前后左右四面开门的“十”字殿,这一点与其他的三间佛殿建筑迥然不同,反映出二号建筑基址本身独特性。另外,龟头屋基址的发现,填补了这一时期此类建筑基址的空白。
根据遗迹和遗物特征,考古专家们对建筑内部的功能分区作如下推断:一号殿址和二号殿址是寺院中最重要的建筑。三号殿址磉墩较大,进深也大,不是普通建筑,可能是楼阁式建筑,或为藏经阁。而三号庭院后很可能是法堂、方丈室或还有僧堂、寮房等建筑。由于空间局限或其他原因,二号建筑基址将基本功能建筑浓缩在单一纵列式院内,显得比较紧凑。
在考古发掘的唐五代佛教寺院基址中,二号建筑基址是目前揭露面积最大、最为完整的寺院基址,该建筑基址的发掘对于研究这一时期寺院的布局有重要的帮助,同时为研究晋阳古城城市布局也有重要的意义。
编辑:黄 敏
审核:袁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