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鸭梨,用水果刀削去顶部,挖个洞,倒入研细的川贝母,再盖上削去的鸭梨顶部,放入铝锅蒸熟,一味止咳平喘的良药就好了。在母亲头脑里,像这样的土偏方还有很多。而从小到大,我的很多病也是靠母亲的这些土偏方给治好的。
四五岁时,我常常在半夜三更时肚子痛,痛得我在床上翻来滚去直叫唤。刚开始,母亲也没有办法。后来,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个偏方。我的肚子一痛,她就用一个装满了开水的大输液瓶用布包着在我肚子上滚来滚去,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肚皮痛,打鼓送。肚皮痛,打鼓送……”说来也怪,母亲滚着、念着,慢慢地,我的肚子就不再痛了。
记忆中,母亲有两次用土偏方给我治病的事是无法忘记的。一次是我生了重耳汗(腮腺炎)。我的左耳门上有个针眼大小的洞,不但左耳门又红又肿,搔痒不止,那个小洞里还常常流出脓液来,着实让我很难受。见我成天耷拉着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母亲也很心焦。她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偏方——用蛐蟮的涎水拌上白糖可以治好我的重耳汗。接连三个多月,每天一早起来,母亲第一件事就是把蛐蟮涎水和已经融化的白糖涂抹到我的左耳门上。就这样,我的重耳汗终于被治好了。
我长鹅蛋疮那次是在七月底,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我的屁股上突然就长了一个恶疮,又硬又红又痛,痛得我不能坐不能睡。母亲一看就说,这是鹅蛋疮,治鹅蛋疮的土方法母亲知道,那就是敷芙蓉叶。她每天从树上打几片新鲜的芙蓉叶,因为嚼碎的芙蓉叶药效最好,她就把芙蓉叶放在口中嚼碎后,用纱布绑在我的屁股上敷疮。一个星期后,脓头被拔出,我的鹅蛋疮治好了。
时光荏苒,一晃,我也人到中年了,如今回忆起母亲的这些土药方,有哪一个不是饱含了深深的母爱哟!